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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妄言
轻狂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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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纪念】彼与彼世(00-01)

- 国 家 / 地 区 拟 人

- 历 史 向 长 篇

- 黑 塔 利 亚 同 人

- 1866年向前

- 私设成堆

- 照 例 申 明 → 一 切 涉 及 国 名 与 现 实 无 关

 

-章节整理戳我

 

—— 一切发于我过去的疯狂执念。

—— 为纪念我无故老去、终死在曾经的文字。

—— 文档始建于2012‎年‎2‎月‎24‎日。

 

 

 

文BY陌雪

 

 

 

 

00.

 

梦魇的荆棘蔓延路径。

 

当前方不再明朗,当脚步不再倔强,跌落尘土的剑又被拾起。

——你在做什么?

执剑的双手从未颤抖,纵然大地沾染血色,不为所动。

——你在做什么?

由此欢歌,由此悲鸣。

由此扯裂和平的假象,由此割断逆行者的咽喉。

——你在想什么?

生存。

——你在想什么?

为了生存。

    

于是信仰或理想成为杀戮与背叛的可笑借口。

最后人们站在深色天空背景里垂首沉默。

残余的妄想游走于崩溃边缘,黑白的倒影支离破碎。

荆棘刺伤行人,少年迷失归途,唯独枯骨之上的微笑依旧凝视此间。

 

——荒唐疯狂的年代无声地咧开嘴,包容万物。

 

而追溯一切的开端至此。

 

在这混沌之初,谁又能料及日后洪水滔天之时?

 

 

 

 

 

01.

    

基尔伯特难得安静地坐在葡萄山的梯形露台上。正值八月。

八月原是无忧宫最美丽的时节,但如今这似曾相识的夏天总使基尔伯特觉得烦躁——1786年后的八月总是基尔伯特无法释怀的月份。可这里偏偏是像从前一样漂亮的葡萄藤,像从前一样温柔的日光,仿佛……故人还在。

如此熟悉的气息好似也将那遥不可及的过去与现实相连,记忆中有什么东西渐渐与眼前的场景重合——

“基尔……”不知是在哪个午后,他的国王在此平静地告诉他,“我快要死了。”应是不想被基尔伯特打断,弗里茨很快地继续说下去,“人都会死去,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所以你不需要为我的死亡而感到痛苦。你还会面对新的事物、遇到新的君主……”

“老爹你开什么玩笑!”长笛在基尔伯特的脑袋上轻轻地敲了下,他想反驳的话也收住了。他是有意想要躲开有关死亡的话题,但弗里茨却不肯罢休。

“听着,基尔,我希望你快乐。”他湛蓝色眸子经岁月流逝而不再清澈如初,此刻的笑意更让人捉摸不透。“我想我死后,你需要一个同伴,能一直陪伴你的同伴。”

然后自己回应了什么荒唐的话呢?基尔伯特不记得了,或是根本不想记得这疼痛的午后——注定的告别。

“因为,你会寂寞的。”他的王如是说。而最后那音容带着悲悯和对他真挚的祝福与时间一同逝去,一切沉沦于永恒的黄昏中,只剩追忆。

 

阳光在瞬间变得刺目,基尔伯特不得不闭上眼,短暂的黑暗使他清醒许多。突然惊觉自己的手早已不知何时按在了腰际的短枪上——属于军人的一种觉察到危险的本能令他蓦地睁开眼。猩红的眸子有所戒备地看着下方的空地——果然在阶梯边出现了一个浅色的身影。

“弗丽卡【1】?”基尔伯特脱口而出。

那一身修米兹长裙【2】的女子猛地抬起头,看清了是旧友,笑吟吟地说了句好久不见。

然后,基尔伯特站起身,从高台上跳了下来。

 

基尔伯特从1701年起【3】就很少再见过这个安静的女子——勃兰登堡,弗雷德丽卡,尽管他明白她是一直守在这片土地上的。虽说对女孩子而言有点过分,倒不如看做这是基尔伯特把后背交给她的信任。彼此不需要多么贴近,因为本来就是互生。哪怕都城沦陷,普鲁士败得国土尽失,她始终在这里,等着他回来。那是从几百年前就已互相交付的信任,即使心照不宣,或正因此,普|鲁|士才会总是无所畏惧地向前。但自无忧宫的王者归去,基尔伯特来波茨坦的次数便越来越少——他是宁愿躲在柯尼斯堡的教堂逃避这熟悉的气息的。在耶拿-奥尔施泰特会战后【4】的不少时日,基尔伯特更是由于耻辱和愧疚而不曾回过此地。阔别多年又见到弗雷德丽卡,他心中不免还是有些歉意。

“前些时候听柏林的消息,今天是你们要动身去布拉格【5】的日子吧?”弗雷德丽卡皱起眉,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对方心中暗道不妙,“基尔伯特你倒是很有闲情逸致来无忧宫看葡萄藤啊。也罢,现在我又管不了你,不过……”她歪着头,以漫不经心的口气问出,“你没有带那孩子来么?”

“……那孩子?”基尔伯特没听漏句末的关键,他好像误解了对方的真正用意。

“六十年【6】了吧?为什么不带他来无忧宫看看呢?”

似乎由这个时间联想到了什么,基尔伯特一怔。

“六十年……么?”

——原来才过了这么久。

 

他知道她是在说路德维希的事情。虽然他允诺过会带路德维希来这里,但至少不是现在。他想在那之前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有关利益和战争之类。实际上,他也并非十分清楚自己正在做什么或为了什么。也许正是出于这份迷惘,才使他来到旧日的宫殿试图寻得几分慰藉。以及,路德维希于他,真的是弗里茨口中的“同伴”么?他会从奥|地|利带回路德维希,大概仅是路德维希能令他忘掉过去的疼痛的缘故吧。他可从未认为自己有多么好心。

“呐,基尔……?”弗雷德丽卡叫住走神的基尔伯特。

“啊?哈哈哈哈本大爷果然一如既往的帅气啊!弗丽卡,这次小少爷输得真是难看啊。要不是奥托【7】拦着本大爷,本大爷倒是想去美泉宫看看小少爷和男人婆那时候的表情【8】,那该多有趣!总之,本大爷后天一定要在布拉格好好取笑小少爷!”基尔伯特蓦地大笑起来,说着和平日里差不多的话,硬是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弗雷德丽卡知道对方是故意错开话题的,却也不生气。她走近一步,直接了当地打断基尔伯特,“不用这样,基尔,毕竟我们都认识了几百年了。我只是好奇一件事情罢了。”她昂首对上那双猩红的眸子,“你现在的流血又是为了什么呢?亦或是……”她的笑容突然显得了几分狡黠,“为了谁?”

基尔伯特自然料不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不过倒也平心想了想。本来只是抱着“要把小少爷和弗朗西斯混蛋痛扁一顿”的想法,但好像从1862年后,这个想法不再纯粹了。

 

“德意志需要普鲁士,他的未来在于普鲁士的强权和实力,而不是自由主义……”

他记得在那年的九月,叫做俾斯麦的老家伙——之前在法兰克福邦联会议上他有见过这家伙几面算是有些了解,后来是当了首相——毫无畏惧地针对他发表演说。

“……解决当前的各种重大问题,只能靠铁和血【9】。”

坐在一边百无聊赖地旁观议员们争吵的基尔伯特不由眯起眼打量起新上任的首相。因为1848年的革命【10】而对现在的上司们毫无好感的他在听到那些话时确确实实是有种莫名的兴奋。

 

或者,他是一直都在想念战争。

一场痛快的、胜利的战争——以追回往日的辉煌与荣光,在所不惜。

 

基尔伯特揉了揉自己够乱的银发,别去视线。“弗丽卡,那个……本大爷该去布拉格了。”

他眼前的女子没有任何反应,面容依旧沉静。

基尔伯特有些无奈,“至于为了什么……其实无所谓吧?”

勃兰登堡的女子愣住了。

“不管为了什么,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本大爷自己的意愿。本大爷是不会后悔的。”基尔伯特难得带上了几分认真地说道。

这样的语气让弗雷德丽卡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很多年前,来自东方的骑士在她面前不羁地放言、引得霍亨索伦家族侧目时的神气;却又同经历了霍克齐战役【11】,普鲁士纵然濒临绝境,仍坚定着信念、跟随王的脚步那般。

“所以你只要和以前一样在这里等着本大爷凯旋就可以啦。本大爷天下无敌!”

“是么……”弗雷德丽卡不觉勾起嘴角。她早该明白的——

 

纵然历史巨轮的钟摆来回晃荡,最终仍是跌落原点——他的信仰未曾变化过。

 

待她回过神,基尔伯特的身影正渐渐融入夕阳的光芒。她知他这一去,必然又要掀起血雨腥风——那是普鲁士的作风。

 

而她所要做的不过是留守原地罢了。

 

 

勃兰登堡只能站在普鲁士的身后。

勃兰登堡也会站在普鲁士的身后。

一如往昔。

自1701年开始。

 

弗雷德丽卡想,现在再没有什么能绊住他的脚步了。

 

基尔伯特的怀念已经同弗里茨时代一齐被历史埋葬。

久违的硝烟味道终于回归此地。

 

——啊,好久不见

 

 

 

 

『注释』

【1】弗丽卡:为笔者自拟勃兰登堡,即后文的弗雷德丽卡(Frederica),弗丽卡为其昵称。

【2】修米兹长裙:19世纪初流行的新古典主义风格连衣裙。笔者私心觉得沉静典雅的风格很适合勃兰登堡小姐。

【3】从1701年起:1701年1月18日,普鲁士王国成立。阿普之前是以“勃兰登堡-普鲁士”存在的。

【4】耶拿-奥尔施泰特会战后:拿破仑攻克柏林,继而进入无忧宫拿走了弗里茨的佩剑、颈甲以及勋位绶带和闹钟,还命令把弗里茨为纪念在罗斯巴赫打败法国军队而建立的纪念圆柱运回巴黎。

【5】布拉格:波西米亚境内城市,当时为奥地利属地。此时为1866年,阿普将要去布拉格签订《布拉格条约》。

【6】六十年:笔者以1806年初(因神圣罗马帝国于1805年末“三皇会战”战败实际已经解体)算作阿普捡到小路德,而此时是1866年,故有六十年之说。

【7】奥托:指俾斯麦,全名奥托·爱德华·利奥波德·冯·俾斯麦(来自维基,百度直接作奥托·冯·俾斯麦)。

【8】“要不是奥托拦着……那时候的表情”:指萨多瓦决战后普军当时有能力继续进攻维也纳,威廉一世与其将领也想乘胜追击,只是俾斯麦考虑到日后小少爷对阿普的态度所以力排众议,与小少爷缔约。

【9】“德意志需要普鲁士……只能靠铁和血”:出自俾斯麦著名的“铁血演说”。笔者参考了历史书、历史练习册和资料上的不同版本,改变及删减至此。

【10】1848年的革命:指1848年3月柏林人民起义,国王被迫把军队撤出柏林,同意召开有资产阶级参加的议会。之后又引发德意志邦联西南部人民起义以维护帝国宪法的斗争。

【11】霍克齐战役:七年战争时期阿普输得最惨的战役。弗里茨再次考虑到自杀,再加上他的妹妹在霍克齐战役的第二天去世,他几近精神崩溃,连遗书也已写好。

 

 

 

 

1866年,8月23日。

 

基尔伯特走进西班牙风格的议会大厅时,几乎厅内所有人的动作和声音都停滞了片刻,多少有些尴尬。而基尔伯特只是瞥了一眼那边面色苍白的罗德里赫与伊丽莎白,然后径自朝自己的座位去。

“基尔哥哥咩~”一旁的费里西安诺友好地向他打招呼。尽管费里西安诺已经和罗维诺团聚了,可此行还是费里西安诺一人来的。纵然再也回不去奥古斯都的时代,这意大利人的笑容依旧如此灿烂。不过这次他竟反常地态度强硬,敢说出夺回威尼西亚【1】之类的话参加战争倒是出乎基尔伯特的意料。虽然费里西安诺并不是个牢靠的盟友,但基尔伯特出于对某种莫名的对弱者的保护欲——即使他一直坚称这是骑士精神,况且威尼西亚于普鲁士而言并无多大意义,又多了个帮手走小少爷更是求之不得,所以和他结盟。可惜此役意大利人仍是输得难看。

基尔伯特伸出手摸了摸费里西安诺的头,也向他身后穿洛可可风格长裙的女子礼节性地颔首,刚要说些什么,突然听见有人一声轻笑。

哟,弗朗西斯。基尔伯特眯起眼。

“可别用这种眼神看哥哥我啊,小基尔~”弗朗西斯一手托着头,另只手漫不经心地晃着只有少许暗红色液体的酒杯,“哥哥我有那么令人讨厌么?”一副故作的受伤模样让基尔伯特觉得更加嫌恶。

“是啊,你的确很讨厌呢。”基尔伯特毫不留情面地回应,“你还真有精力来多管闲事【2】。”

“哥哥我可是看不下去你欺负哈布斯堡的小美人儿【3】了哟……”弗朗西斯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罗德里赫。罗德里赫涨红了脸,他紧咬下唇,往别处看去。如果这里有钢琴,他一定会弹他喜爱的肖邦的《革命练习曲》【4】来表达自己此刻的愤怒吧。他身边的伊丽莎白则恶狠狠地瞪了弗朗西斯一眼。

“说起来,小少爷有没有觉得这场面很熟悉呢【5】?”基尔伯特回过身,扬起一个欠揍的嚣张笑容,“啊本大爷忘了,你带着神圣罗马和弗丽卡、萨克森签条约的时候,有现在这么狼狈吗?

然后基尔伯特满意地看着罗德里赫的脸色愈发难看。

“那时候明明你也被出卖得很惨吧,基尔伯特。”伊丽莎白忍不住替罗德里赫反击回去。

“还不是因为小少爷被扔出窗外的事情……”这话恰是提醒基尔伯特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的确,那三十年战争时期,他与弗雷德丽卡一同为神圣罗马参战,结果却是屡次被人利用,几乎输尽所有土地,直至遇见了“战争贩子”大选帝侯腓特烈,他才凭着东普鲁士地区东山再起——他亦是因此认清了欧洲各国奉行利益至上的骇人面目。

基尔伯特显然不想在这个不愉快的话题上继续深入。他耸耸肩,开始翻桌上的文件。

“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汉诺威、黑森-卡塞尔、拿骚、上黑森……和法兰克福自由市【6】。哎呀呀,小少爷你也有被赶出日耳曼邦联的这天啊。”基尔伯特故作惊奇地凑近罗德里赫,言语中是显而易见的讽刺。“要是早知如此,那你那会儿在法兰克福联邦会议上又何必跟本大爷吝啬德意志的王冠呢,小少爷?”

罗德里赫想站起来声辩什么,而伊丽莎白及时按住了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下来。“基尔伯特,你最好适可而止!”她在尽量克制自己的冲动。基尔伯特想她绝对是在后悔没有带上自己的平底锅。

 

对面的弗朗西斯也无意涉入他们三人的“恩怨情仇”,于是把视线投向了费里西安诺那边。好像发现了什么令他感兴趣的东西,他放下酒杯。

“下午好,小费里西和……”他往那走了几步,似是为了确认什么,“嗯,威尼西亚小姐?”

蓦地听旁人提及自己,在费里西安诺身后的洛可可风格裙装的女子诧异地抬起头。“啊……下午好,法|兰|西先生。”她神色显得有些复杂,只冷冷地回了几个音节。一边的费里西安诺却为她的反常语气觉得奇怪,“你怎么了,丝黛拉姐姐【7】?”

弗朗西斯笑了笑,表示自己不介意。几十年前他在亚德里亚海湾看见这个女子时,她对他便是摆出这副疏远的样子。他突然一时兴起,不禁问了句与那年相同的话:“有空可否去哥哥我家坐坐呢?威尼西亚小姐。”

“如果是邀请,那么抱歉,我拒绝。”她无所畏惧地回答。

“若不是邀请呢?”弗朗西斯玩味地看着她。

“以利相衡。”

“呐,还是和从前一样呢。”弗朗西斯慢慢走近她。

“彼此彼此。”丝黛拉下意识地后退了些。

而弗朗西斯只是似笑非笑地和她擦肩而过了。

 

哥德式的堡垒与土黄色的尖顶钟楼,古老城墙的残垣与被海水侵蚀过的土地,阳光下安静的蔚蓝中的白色达尔马提亚石块,那皆属于美丽富饶的威尼西亚。他曾如此贴近那里,甚至尚且记得地中海岸古老港口的十字军骑士雕像。

 

“亚德里亚海的新娘啊,哥哥我的确很想要呢。”淡淡的鸢尾花香味拂过丝黛拉的耳畔,余音还在。“但哥哥我……也是不忍心看到小费里西哭泣的啊……”

威尼西亚的女子面容上隐约多几分淡淡的红,她回过头,却见弗朗西斯已绕过桌子走向了基尔伯特。

 

当市政厅的天文钟准时敲响,背叛的门徒仍旧在门外独自怅然。【8】

——《布拉格条约》签订。

 

“所以说,您还是没有把威尼西亚带回来?!”拿破仑三世对弗朗西斯的“空手而归”颇为不满,“那个俾|斯|麦之前可是答应过我的,而且……”

“噢夏尔【9】,注意你是在和谁说话。”弗朗西斯也不抬眼看他,“以及《布拉格条约》是写得清清楚楚的——‘奥地利割让威尼托【10】予意大利’。”

“抱歉。可是……”

“没有可是,夏尔。之前哥哥我就说过了,他们的许诺和巴尔米凯特的盛宴【11】一样,现在你向我斥责他们又有什么用处?还不如等待时机。”弗朗西斯再次打断了皇帝的话,对方虽是有些恼火和不甘心,却不敢对弗朗西斯说教。而听到“时机”一词,年迈的皇帝似乎明白了什么。

“您的意思是……?”他想证实自己的猜测。

“自己心里明白便好。”弗朗西斯回了句模棱两可的话,然后随手拿过一只Christofle【12】的银杯玩赏起来。不经意联想到某个似这器皿般流光溢彩的精明女子,他手中的动作也缓了缓。

 

弗朗西斯在布拉格条约签订后的第二天就打算启程回国了。当他走出大使馆时,他竟意外地遇见了洛可可风格裙装的女子。“怎么?威尼西亚小姐终于决定要来哥哥我家了吗?”他半开玩笑地说。丝黛拉自然没理会他的轻佻言行。

“我是来给您一个忠告的,法兰西先生。”她的态度比起昨日算是略有缓和。

“噢?”弗朗西斯挑了挑眉。

丝黛拉微微垂首,认真地说道:“请您不要再多管闲事了,无论是意大利在还是德意志的事情上【13】。”

 

回忆起她动人的神情,弗朗西斯想他差点就沉溺在那片海浪的碧蓝里了吧。

突然,他握紧了闪闪发亮的银杯。

“……算了。哥哥我可是从来都很讨厌做于哥哥我而言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呢。”不知是说给谁听,他在偌大的房间内喃喃自语,“因为啊……”

法|兰|西也是个商人呢,不靠谱的商人。

可即使再怎么不靠谱,但仍有着商人的本性。

——这点,威尼西亚小姐应该是很清楚的吧?

 

所谓,“以利相衡”啊。

 

 

 

 

 

“为什么不甘心成为王麾下的骑士呢?”

“骑士的圆桌终有分裂之日。”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到时候如果想回来还是来得及,卢森堡。”

“那么,就此别过,普鲁士大人。”

 

——1867年7月1日。北德意志邦联成立。

 

红、白、浅蓝的三色旗【14】自此消失于德意志联邦的版图。

 

 

 

 

『注释』

【1】威尼西亚:威尼斯的另种译法。当时此地被奥地利帝国所控制。

【2】有精力来多管闲事:指拿|破|仑|三|世在五、六十年代对外进行过一系列侵略战争。

【3】哈布斯堡的小美人儿:法叔对小少爷的戏称……

【4】《革命练习曲》:肖邦在华|沙|革|命失败后所作,整首曲子悲愤激昂。

【5】这场面很熟悉:1635年5月(三十年战争期间)萨克森与勃兰登堡同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签订《布拉格和约》。

【6】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法兰克福自由市:普奥战争结束后,普鲁士所获得的土地。

【7】丝黛拉:Stella,为笔者自拟的威尼西亚(威尼斯)。

【8】背叛的门徒……独自怅然:布拉格市政厅边的天文钟每天中午12点钟鸣后有十二尊木头做的耶稣门徒缓缓从钟旁边出现,只有犹大被留在门外,象征处罚他背叛耶稣。

【9】夏尔:指拿破仑三世。拿破仑三世名为夏尔·路易·拿破仑·波拿巴。

【10】威尼托:威尼托大区。此处指威尼西亚。

【11】巴尔米开特的盛宴:巴尔米开特亦译作“巴尔梅西德”,出自阿拉伯故事集《一千零一夜》的典故。以此指做出许诺却从未实现的事物。

【12】Christofle:创立于1830年的欧洲顶级定制银器品牌,为法|国王室制造器皿。

【13】不要再多管闲事……德意志的事情上:暗指法国在罗马驻军和暗中操控南德意志邦联。

【14】红、白、浅蓝的三色旗:卢森堡的国旗。

 

【附注】

威尼斯其实是威尼托大区的首府,那时候是城市国家(即城|邦)之类的存在,而此处的威尼西亚是指整个威尼托(笔者私心而已,无关史实)。

至于威尼西亚和法叔的梗,源于拿破仑三次几次远征想夺取该地未果,而且普法战争前,小少爷和阿普都暗中应允法叔自己赢了会给法叔威|尼|西|亚(当然也有别的地方不过共同点是都有这个),但战争结束后仍未兑现。以及后来虽然《布拉格条约》表明将威尼西亚予意大利,但真正的归还条约是10月12日在维也纳签订的——由小少爷送给法叔、法叔转送给小意的。所以说法叔你到底有多执念威尼西亚姑娘啊!

 

 

 

 

= 01章至此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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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自拟=大致按出场顺序=

勃兰登堡    Frederica   弗雷德丽卡(昵称:弗丽卡)
威尼西亚    Stella           丝黛拉
   洛林        Lorette        洛雷特(昵称:洛尔)
阿尔萨斯    Noah             诺亚
卢森堡       Mitscher      米切尔
   巴黎        Aramis       阿拉米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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