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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妄言
轻狂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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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纪念】彼与彼世(02)

- 国 家 / 地 区 拟 人

- 历 史 向 长 篇

- 黑 塔 利 亚 同 人

- 1866年向前

- 私设成堆

- 照 例 申 明 → 一 切 涉 及 国 名 与 现 实 无 关

 

-章节整理戳我

 

—— 一切发于我过去的疯狂执念。

—— 为纪念我无故老去、终死在曾经的文字。

—— 文档始建于2012‎年‎2‎月‎24‎日。

 

 

 

文BY陌雪

 

 

 

02.

 

 

七月焦躁的天气同现在的局势一样不让人安心。

本来盼着在此地能暂时摆脱政务、清净几日的威廉一世现在却不得不听身边的侍臣报告那个法国大使来到科伦布茨请求觐见的事情。

“我不想见他。关于西班牙王位,之前利奥波德亲王就已经通过他的父亲对外申明过了,他以后是不会在提出继位申请的。”威廉一世略显不耐烦地摆手。

的确,他在西班牙王位继承权的问题上做出了很大让步——他甚至亲自去劝说堂弟放弃那个值钱的王座,但拿破仑三世仍是不依不饶地和他纠缠这问题,对方的怀疑及强硬的态度令威廉有些恼怒。不过他是一心想着息事宁人的,也不多计较什么,只遣人去打发那法国大使。

国王交代好侍臣,然后独自往花园的方向走。他自然还是相信自己难得的“假期”和以往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尽管他隐约察觉到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烟火味道。烟火味道?国王放慢了步子。他是想到了基尔伯特,那银发红眸的普鲁士人身上便是与这类似的烟火味道。

 

“威廉你这死小鬼!”是七月初,不顾旁人阻拦就闯进柏林皇宫的基尔伯特一踏进门就把报纸狠狠地摔向桌子,接着就对国王大发牢骚,“你干嘛回绝西班牙王位的事情?安东都表明要本大爷家的利奥波德小子去他家了!弗朗西斯要是想要王位,他有本事和安东去说啊!还威胁什么‘不惜兵刃相见’?本大爷倒是想和他兵刃相见呢!那混蛋……”

“抱歉,贝什米特先生。”威廉是十分清楚基尔伯特接下来的话的——从威廉还是亲王时遇见基尔伯特起,每每提及法兰西,基尔伯特则必然会咬牙切齿地咒骂弗朗西斯半天。与奥地利的战争结束后,由于威廉与法国人来往甚多,即使远在波茨坦,基尔伯特也会忍不住向弗雷德丽卡表示自己的不满。那素来好耐性的女子竟也听烦了,一份急电要柏林快些接回基尔伯特。威廉因此明白了,基尔伯特对法兰西的怨念远比他想象中的更深——或许一千年前的《梅尔森条约》【1】签订的时刻便是如此了——所以他才打断基尔伯特,同时平静地解释道:“我只是不希望把事情闹大。”虽然他知道这回答可能使对方更加生气。毕竟基尔伯特偏偏是想挑起战事的人啊!他想,若是西班牙人没有那么性急而是晚几天将消息公布在报纸上,说不定现在就不会闹成这样?

“……算了。本大爷明白你是不想惹出麻烦,好心的威廉。”基尔伯特居然出人意料地用了平淡的语调,可听来却掺杂着些讽刺,“不过你的费边主义是行不通的,法兰西的皇帝显然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角色呢。”猩红的眸子盯紧了国王,国王不由皱了皱眉。

“也许后来,就算不是我们宣战,他们也会自己找上门来的……”简简单单的词句被特地读得很重。“到那个时候,本大爷希望威廉你做出恰当的选择——”

是普鲁士国王,亦或是德意志皇帝

基尔伯特狡黠地笑笑,留下愣在原地的国王转身离开。

 

威廉此时想来,那意味深长的言语其实是在“逼迫”自己坚定做皇帝的决心——他根本别无选择。基尔伯特身后那个1805年出现于柏林宫中、现今逐渐被基尔伯特推上世界舞台前的、被称作“德意志”的男孩和俾斯麦策划的两次战争以及南德四邦的协约,一切早已不言而喻。

但是眼前最大的敌人……

“国王陛下!”突来的陌生声音令他一惊,他瞪着胆敢拦住他的、正在他面前微微行礼的人。凭那糟糕的法式德语和似曾相识的面容,他基本上猜出了来者的身份和目的。

——“也许后来,就算不是我们宣战,他们也会自己找上门来的……”

威廉想他已经确定了一件事——他不会再犹豫给基尔伯特的答复了。

 

 

1780年7月13日。

一份出自科伦布茨的密电传至柏林后又被刊登在报纸上——

“霍亨索伦家族的世袭亲王业已放弃登临西班牙王位的全部要求,并将此意愿经西班牙政府转达法兰西政府。”

“法兰西大使在获此信息之后,仍在埃姆斯再三强求于我国国王,请他致电巴黎,言国王本人担保,倘若有选择霍亨索伦家族之人做西班牙国王之事复萌,将永不应允。”

“国王于陛下以后拒绝接见法|国大使,并命令值日副官传谕法|国大使,国王已再没有什么话通知大使。”【2】

外界一片哗然。

 

 

「巴黎,图伊勒里宫。

   阿拉米斯【3】:

   哥哥是否打算开战?

  诺亚。阿尔萨斯,斯特拉斯堡。

  1870年7月14日」

 

「巴黎,图伊勒里宫。

   阿拉米斯:

   请务必劝告哥哥,切勿开战。

  洛雷特。洛林,梅斯。

  1870年7月14日。」

 

 

“嗨,哥哥?现在街上可是热闹得很呢。歌剧院里的《马赛曲》和'打到柏林去'、'普鲁士忘了耶拿'的呼喊到处都能听见啊。”和弗朗西斯模样有些相像却多几分孩子气的年轻人不紧不慢地向弗朗西斯描述着巴黎城中的情形。“看来路易很快就会向普鲁士宣战吧?”

而弗朗西斯只是漫不经心晃着手中的酒杯。“借他伯父的福荫,愿他在军事上的才能有所长进,与他对经济的治理相当就好。”

“这么说来,哥哥是主张战争的咯?”年轻人一副好奇的样子。

弗朗西斯勾起嘴角,“哥哥我主张有什么用?现在可是所有人都在看着,法兰西的皇帝是否还是那时候的战神……”他的目光有瞬间的黯淡又以笑意掩饰去。“哥哥我自然也是拭目以待呢。”

“不过奥地利和意大利……”

“那不足担心。罗德里赫已经没什么精力插手这事儿了,他家的小姐是够能折腾的。小费里西也是不会参与进来的呢,这次威尼西亚小姐可没有绝对的把握下注啊。倒是……”暗红色的液体突然平息下来,精巧的玻璃杯被放在了桌上。“阿拉米斯。”弗朗西斯叫了年轻人的名字,对方稍有疑惑地看来。

“你知道哥哥我是在担心什么的。”弗朗西斯又错开视线。

“哥哥仍是不相信诺亚呢,大革命的时候他已经明确了立场的【4】……”

“他是为了洛尔才选择哥哥我的。”

“那他也可以为了洛尔阻止基尔伯特……”

“没准他已经和基尔伯特见过面了,基尔伯特可是他敬仰的人啊。”

“哥哥,你这是偏见吧。”年轻人无奈地说。

弗朗西斯耸了耸肩,不置可否。他站到窗前,隐隐听得图伊勒里宫外人们示威游行的高喊。他恍惚记起从前三色旗傲然立于欧洲大陆、他的皇帝带给他无数荣耀的时日人民热烈的的欢呼。

为了法兰西,德意志必须分裂”在菩提树下大街,他的皇帝朝腓特烈二世的雕像脱帽致敬后告诉他,“尽管他们现在是个卑劣的、不足以称之为对手的民族。”

那时候弗朗西斯只是无所谓地笑笑,对面的基尔伯特则气急了——若非被波茨坦的女子扣住了手腕,他怕是要一拳挥上弗朗西斯的脸颊了。

真是令人怀念的过往呢。

弗朗西斯昂首。

湛蓝的天空同六十年前似乎没什么不一样的,安菲恩的琴声【5】应是动听如初。

“为了法兰西,德意志必须分裂。”许久,他如是说。

 

历史是不会怠倦的孩子。

不论经年,黑色鹰鹫的旗帜下,王和骑士说过类似的话——

为了德意志,法兰西必须被打倒。

基尔伯特记得真切。

Patte十字泛着光的荣耀与誓言。

 

 

仿佛是对应着这诡异的谶言,中欧的大陆浮躁不安起来。

所有人都难以否认,血与火与战争即是解开这戈尔迪之结【6】的唯一方法。

1780年7月19日。

莱茵河上空,悬挂已久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挣脱了束缚,坠落于王座。

 

 

 

 

『注释』

【1】梅尔森条约:即东西法兰克王国瓜分中法兰克王国北部领土。当时中法兰克王国北部领土便是洛林、阿尔萨斯地区。

【2】“霍亨索伦家族的……通知大使。”:埃姆斯电文内容。引自铁血网,稍有改编。

【3】阿拉米斯:Aramis,为笔者自拟的巴黎。

【4】大革命……表明立场:指阿尔萨斯在大革命时全民公投,归属法国。

【5】安菲恩的琴声:出自希腊神话的典故:安菲恩的琴声优美动听,使筑城的砖瓦自动垒成城墙。以此指神奇的力量。

【6】戈尔迪之结:出自希腊神话的典故——亚历山大远征波斯时经过小亚细亚看到这个错综复杂的死结,一剑斩断此结。

【7】达摩克里斯之剑:出自希腊神话的典故——国王请他的大臣达摩克利斯坐上王座,王座上方却悬挂着剑。

 

 

 

 

瘦弱的少年默不作声地立在地图前,时而抬头往窗外张望,像是在等待什么人的样子。苍劲的树木掩饰住此地的憔悴,林间的鸟鸣伪造出和平而美好的景象。他不由勾起一个冷冽的微笑。阳光斜斜地泼洒了一地,又恰恰打破了昏暗的房间微妙的平衡。

基尔伯特就在这时大大咧咧地走进来,一脚踏碎了如昔的光辉,也令少年脸色有些变化。

“贝什米特先生。”他垂下头,眼帘下的双眸冷若冰霜。他是不敢看基尔伯特的眼睛的——梦魇似的血红太过刺目,亦是他最不愿意接触到的色彩。

基尔伯特则随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现在也算是本大爷家的人了,和过去一样,没必要拘束什么,米切尔【1】。”

米切尔的目光在瞬间有些不自在,但很快又恢复平常。他欲言又止,而犹豫了下,他仍是回应了句“嗯”。

基尔伯特倒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罗恩【2】和毛奇【3】他们,米切尔你是认识的吧?”他身后的人慢慢步入,朝米切尔略略颔首。

“有所耳闻而已。”米切尔回了礼,还是不卑不亢的神情。

“这也不碍事。”基尔伯特走到地图边上,“那么开始正题,来说说你的想法吧,米切尔?”

少年的嘴角隐约流露出奇特的笑意,他淡淡地吐出一句话:“夺取阿尔萨斯和洛林。”

基尔伯特不禁抬眼看他。

“很合情理的建议。不过想请教,您认为该如何做呢?”

“分离。”

“分离?”

“兵分两路,逐个攻破。将主力消灭在边境,前方就无忧了。”

“你也是与他们有些交情的吧,米切尔?”基尔伯特插进话来。

少年沉默了片刻,平静地开口:“我知道您想说您憎恶并瞧不起出卖朋友的人。可能于您看来,我和他们是朋友吧。但您是很清楚的,朋友的情谊对国家而言是多么虚伪。现实是不留余地的,我们之间仅有的是利益关系。”

“你在为这种卑劣的行径开脱么?”基尔伯特皱眉,“米切尔,你和以往不同了。”

“我不是在开脱,我从不否认我的生存方式。这的确很卑劣是么?如今我也是在依靠您生存呢。”少年的音量渐渐高了,“可恕我直言,您又何尝不是卑劣的呢?您对神圣罗马、对小德意志,一切只是由于您想试图摆脱过去的束缚和孤独的宿命罢了!”

基尔伯特愣住了。

“我是和以往不同了啊,贝什米特先生。您不该还把我当作三十年战争时期的小孩子。”米切尔的语气带上了些浅浅的失望。

其实米切尔同诺亚和洛雷特并无多少私交,哪怕是萨尔-洛林-卢森堡大区,也是萨尔与他们的来往甚多。基尔伯特特意见他,无非是为了1866年的遗憾罢了——自他布拉格回来的那天便注定了眼前的局面。不过这次他是说得明明白白了。他想从前的自己是太过天真了,卷入各种战争和摆上台面拍卖的教训与耻辱已经够多了。毕竟他是不同于洛雷特和诺亚的,他们终究寻到了一个不好不坏却能暂时安身的地方,而他只能信任自己——卢森堡注定是不归属任何人的公国啊。尼德兰也好,普鲁士也罢,卢森堡都不曾屈服。

因为作为一个国家——哪怕只是公国——的存在,即是卢森堡的骄傲。

“抱歉,是我失态了。”许久,少年低下头,“关于对岸更详细的情形,我想萨尔知道的应该比我多吧。既然我知道的都告诉您了,那么我先告辞了……”

 

基尔伯特安静地看那个瘦削的背影慢慢消失,若有所思。

那桌上的地图有不少地方被红线勾勒过了,笔还未停止圈画,却稍稍一顿。

“关于您和他的事情,我们是没什么好说的,贝什米特先生。这种情况,奥托能很好地处理,而我们只是负责制定作战方案……”

“不必担心本大爷的,罗恩。”基尔伯特回过神,用力往椅子上一靠,“还是讲讲你们的计划吧。”

“……不过有些话我是一定要说的,贝什米特先生,相信如果奥托在这里,他也会赞同我这么说。”握笔的手垂下。“我对他于乱世安身的方式没有任何看法。强者与弱者对生存的理解本来就各不相同,您又何必要为和您无关的事物而烦恼呢?”

基尔伯特处在逆光的物体投下的阴影中,教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半晌,他揉了揉自己够乱的银发。“说的也是。那些蹩脚的诗人荒诞的句子啊……”

他蓦地没了声响。这不经意间提及的比喻使一种莫名的感伤不可抑制地向他涌来。

曾经和弗里茨闲聊,基尔伯特说自己已经不信神灵了,弗里茨则笑笑:“如果有神灵,那神灵一定是个蹩脚的诗人吧。”走廊尽头笛音如旧。“不停吟唱那些荒诞而意味深长的诗句啊……”那里终是剩下寄托哀思的笛音。

“……嘛,本大爷怎么会在意这些呢?!”基尔伯特突然一如既往地大笑起来。

——相信的人已经逝去,活着的人却什么也不信了。

基尔伯特站起身。

——现在应该做的不是忏悔,不是悼念,是向前。

 

除了向前,还有别的出路吗?

 

德意志要生存,以强者的方式生存。

而普鲁士要做的是让所有人认可德意志。

 

——从承诺到责任,直至最后成为了信念。

 

“阻碍德意志统一者,本大爷必定如数清之。”

——便是如此。

 

金发碧眼的男孩坐在满是矢车菊的草地上,如同阳光般灿烂。

 

 

 

“陛下的计划的确充满了法国人典型的罗曼蒂克呢。”素色衣裙的女子面色有些难堪,“若是普鲁士人突然发生了什么意外或是您的军事才能和您的伯伯一样杰出,我对这计划绝对是毫无意见的。”

“你是多虑了,洛雷特小姐。”年老多病的皇帝不知是否听出她话中的讽刺,只是摆了摆手,强作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你只要留在这儿等着胜利的捷报便可。”

“但是七月末才集结起的军队如何上得了战场?!我可不认为麦克马洪伯爵是个天才。”洛雷特冷笑。她自然比谁都清楚此时的状况,拿破仑三世不过是仗着他伯伯的招牌才得以支撑帝国颜面罢了,何况现下军内是一团糟。她只能冷眼旁观那些沉溺于旧日辉煌的帝国军人,因为她根本无力使他们意识到这已不是“对付对付就能成”的时代。该说幸运还是不幸呢?那被来自科西嘉岛的帝王植入的根深蒂固的“法国陆军天下无敌”的思想啊。

前几日她又接到了阿拉米斯的消息,是说巴黎的人们对前线的行动缓慢颇为不满……那不夜城中醉生梦死的人又懂些什么?对岸的普鲁士人想必已是严阵以待,而皇帝还在为餐桌上的各种方案徘徊不定。

她微微叹息。

——愿上帝恩惠于法|兰|西。

 

 

8月2日,法军攻陷萨尔布吕肯,进入普鲁士境内。

 

萨尔河上的石桥静静伫立于一片深色中,天空像是赭红混合上普鲁士蓝调出来的色彩,有别于纯黑的绝望,那是轻浮的不安,仿佛是不祥的喻示。而夜晚蒙蔽了大陆,没人听见巴黎城提前奏起的凯歌,亦无人看透美因兹里暗藏的玄机。

柏隆娜的孩子【4】在盲目地寻找着阿里亚德娜的线球【5】,殊不知命运女神的纺线早已布好了结局。

 

 

 

『注释』

【1】米切尔:Mitscher,为笔者自拟的卢森堡。

【2】罗恩:阿尔布雷希特·冯·罗恩,与俾斯麦、毛奇并称“德意志统一三杰”。

【3】毛奇:老毛奇,赫尔穆特·卡尔·贝恩哈特·冯·毛奇。

【4】柏隆娜的孩子:柏隆娜,罗马神话中的女战神。柏隆娜的孩子泛指军人。

【5】阿里亚德娜的线球:出自希腊神话的典故——阿里亚德娜是克里特岛上米诺斯王国的公主,忒修斯将进入迷宫杀死牛头怪,她给他一团线球帮助他走出迷宫。以此指指引前行的道路。

 

 

 

 

= 02章自此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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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自拟=大致按出场顺序=

勃兰登堡    Frederica   弗雷德丽卡(昵称:弗丽卡)
威尼西亚    Stella           丝黛拉
   洛林        Lorette        洛雷特(昵称:洛尔)
阿尔萨斯    Noah             诺亚
卢森堡       Mitscher      米切尔
   巴黎        Aramis       阿拉米斯

 

 

 

 

 

不好意思放旧文刷一下我的存在啦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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