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有双花
- 架空 有战争背景
- 02.24 乐乐生日快乐!
张佳乐睁开眼的时候入目就是那老旧的、由于是拱顶所以中间深陷进去了的天花板,平躺着呆呆地看了一会,耳边渐渐能听见不远处浪卷细沙的声音。
很不习惯的安稳,仿佛会使人不知不觉就陷入漫长的沉睡。他这么想着皱了皱眉,从床上坐起来。一侧的窗户正巧框住了海上的风景,此刻他能看见初升的太阳。
他的印象里也曾是看见过日出的,那是比此刻还要明亮还要耀眼的太阳,让整个世界都沾染上了光芒,灿烂得怵目惊心。
然后,一枚炮弹飞来。他都还没来得及感慨和赞美朝阳。
再然后,大地的波动,枪炮的声响,昭示着新一天的开始,又是徘徊于生与死的一场流浪。
张佳乐被人拉着急急地跳下战壕,被人按住头躲过又一波的投射,再站直了身子时已是满脸泥土。
“孙哲平!!!”他特生气,但也知道自己没理由生气所以说不出什么重话,只是狼狈地瞪着对方。
“不要命了你?”孙哲平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伸手去揉了揉他之前就被自己按乱的头发。
莫名其妙地回忆莫名其妙地断开。
张佳乐回过神,默默叹了口气,起床。没多少距离他就看到那在这仅剩白色的居所里唯一有别样色彩的墙——是他的作品,实际上是未完成的壁画。
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在战争结束后寻了处地方开始画画,他并没有绘画天赋,他笔下的也只是他曾经在战场上用镜头记录的印象——他过去是一名战地记者,包括他心底最温柔和最痛苦的印象。
天堂和地狱,比邻而居。
倒不如说,一侧是百花缭乱,一侧是落花狼藉。
他的两位故友如是评论他的画作。
有时候画面就是那么简单。
生时。
紧握的手。
死时。
垂下的手。
面目是谁都无所谓。
张佳乐再次画下一座冰冷的墓碑,恍恍惚惚间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乐乐,别说话。”
“乐乐,跟着我。”
“乐乐,过来。”
“乐乐……”
他独自坐在寂静的画室。
“……一起……活着……”
突然就泪流满面。
事实上,张佳乐从某场战役之后,直到战争结束都没有再见过孙哲平,他甚至不知道那个人如今的生死音讯。他无数次自作主张地臆想,孙哲平应是以最不辱没他的荣光的方式死去。
也许还活着。
——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
张佳乐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门被敲响了,即使是故友也在近两年几乎没有了联系。
他打开门,来者逆着光,他一时间看不清对方的面貌,但随即落下的声音却是他再熟悉不过的。
“乐乐。”
--- FIN ---
梗来自《战争画师》